1958年1月5日，毛主席视察小营巷，时任卫生委员的程瑜（右一）正陪同毛主席视察。（资料图片）

2013年6月29日，小营巷社区工作人员上门为程瑜老人祝寿。

2003年5月11日，正在家中的程瑜老人。

    5月11日傍晚5点30分许，雨一直下着。躺在浙医二院病床上的程瑜老人，静静地闭上眼睛，与世长辞，享年112岁。

    这个曾经陪同毛主席视察小营巷的传奇老人，走时很安详，留给世人的却是无限的哀思和怀念。

    1

    毛主席视察小营巷，留下最美好的记忆

    对于毛主席视察小营巷的情景，那是程奶奶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

    1958年1月5日，来杭州的毛泽东主席听说小营巷爱国卫生运动开展得比较好，事先没有通知，就来到了小营巷。他先后走进了小营巷61号、56号、42号三个墙门，与居民们亲切交谈，赞赏了56号墙院内水缸中养金鱼吃孑孓，以及后院加盖的粪缸。

    “当时毛主席握住我的手说，你们这里的卫生工作搞得不错嘛！这句话，一直激励着我……”每当有领导、友邻、记者看望采访时，老人总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讲述当年陪同毛主席视察小营巷的故事。

    有了毛主席的鼓励，作为卫生委员的程瑜干得更起劲了。她和几位社区干部一起，日夜奋战。成堆的垃圾运走了，填埋了，下水道整修疏通了，臭水沟消除了……老鼠、苍蝇、蚊子、臭虫等“四害”赖以生存的环境没有了，自然就消失了。外部环境整治好了，她又走家串户，动员居民三天一小扫，五天一大扫，倡导人们勤洗澡换衣和洗晒被服等习惯，保持经常性的保洁工作，形成了爱清洁、讲卫生的好风气。

    在社区和居民的共同努力下，小营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不再是杭城的一处不忍目睹的地方，而成了让人喜欢的社区，疾病也渐行渐远。如今的小营巷，设有“毛主席视察小营巷纪念馆”，成为杭州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2

    晚年仍坚持锻炼身体和动脑学习

    程奶奶出生于1903年7月1日，因为年事已高，老人这些年已经淡出人们的视线，平时陪伴、照顾她的是小女儿章萍萍。

    章萍萍说，母亲身上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有很严重的骨质疏松，骨头非常松脆。在家也一般待在床上，以防发生不测。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5月4日早上，程瑜老人起床时腿骨折，章萍萍赶紧叫了120把老人送去了浙医二院。主治大夫看了病情后说，老人年纪太大，不能做手术，也无法做牵引，只能保守治疗。

    打上石膏固定伤腿，老人被送回了家。躺在床上，程奶奶饱受疼痛折磨，连续好几天没有进食。

    昨天下午2点多，老人午睡一直没醒过来，家人立刻叫来120进行胸压急救，将老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再次送到医院急救，但终究因为年纪太大，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后不治。

    章萍萍说，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们一大家子四代同堂，子孙有30多人，个个都有出息，也都很孝顺，有当教授的，有当医生的。

    “家有一老，如同一宝。”谈及自己的妈妈，章阿姨有说不完的话，“以前，母亲没生病的时候，每天早上6点多起床，早餐是麦片和泡饭，有时候也吃点面包；上午看看报纸和养生方面的书刊；中饭和晚饭也是吃米饭，素食为主，荤菜最喜欢吃鱼，有时候吃点精肉；中午睡一觉，傍晚出去逛一下，一般在东河畔，也去西湖边；晚上吃了饭一定要看央视的新闻联播和气象节目；晚上9点半休息。”

    章阿姨说，母亲的思维很清楚，这与她的锻炼身体和坚持动脑学习有关。

    3

    老人的心愿

    小营巷越来越好

    银枪新村3幢7单元203室，老人生前的家。

    昨天，一拨又一拨的人涌入程奶奶家中，吊唁老人、敬献花圈。

    寄托哀思的花圈堆满了50多平方米的房子，还有一部分放不下，整整齐齐摆放在楼下。

    老人的五个子女都回来了，忙着操持母亲后事。不到十平方米的客厅已简简单单搭设了灵堂，一块白布挂了下来，上书大大的黑字“奠”，左右两边挽联各写着“名望常昭百世”、“德泽永志千秋”。

    老人的一张黑白相片高悬，照片里老人还是一贯的微笑。

    看到这张照片，前来吊唁的小营巷社区书记梁冬之眼眶红了。“以前我们每隔一段时间一定会来看程奶奶一次。每次来，都会看到奶奶坐在眼前的椅子上，看报纸或是看电视。看到我们来了，会抬起头向我们微笑着说：‘谢谢你们来看我。’”

    他还清楚地记得：去年7月1日，社区工作人员陪她一起庆祝了111岁的生日。当蜡烛熄灭，大家问她许了什么愿望时，老人说“希望小营巷越来越好”。祝福犹在耳边，而老人慈祥的身影，抬头的微笑，和尚未到来的112岁生日，都成为大家记忆里最美好的片段。

    金凌，小营巷第六代卫生委员。他眼圈红红的，清楚地记得2011年8月4日是他到岗的头一天，还没来得及熟悉工作环境，他就跑到银枪新村敲开了程瑜老人家的门。

    每一个新上任的小营巷卫生委员都要去拜访一下程瑜老人，这是小营巷社区的惯例。

    在金凌看来，小营巷曾经享有的荣誉，是前辈留给后继者承接历史、开创未来的责任。他郑重地说：“小营巷是全国的卫生红旗，我要为她继续增光添彩。”

    4

    小巷“卫生部长”

    传承小营的常青

    程瑜老人走了，但她的故事值得我们深情怀念。

    去年，在第二届最美小营人颁奖典礼上，程奶奶被授予了终身最美奖。

    写给她的颁奖词是这样写的：

    扶着伟人的手，她诉说除害灭病的翻身喜悦；牵着居民的手，她书写移风易俗的平民史诗。自己动手，美化家园，幽深的长弄堂里，砌下绵远的心愿。除却尘埃，门户洁净，传承小营的常青，一个小巷“卫生部长”的肩头，扛起了共和国最基层的民生担当。

    斯人如是，斯人已逝。

    今天下午1点，老人的追悼会将在杭州殡仪馆举行。希望熟识她的、素未谋面的人们，都能去送送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最后一程。

    另据了解，遵照老人的遗愿，程瑜老人将安葬在南山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