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我终于敢回忆那个噩梦一般的晚上,是你,鼓励我直视过往,你也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夸我勇敢的人,谢谢你,检察官妈妈”。小丽(化名)在信中写道。
小丽信中的“检察官妈妈”,同样是去年龙翔桥遗弃案中小悦悦口中的“大妈妈”——区检察院未检科检察官任祎俊。
未检科的案子跟检察院其他科室的案子不一样,当事人多为似懂非懂的未成年人。
“拉一把,这个孩子就回来了,放一放,可能他这辈子就完了”,任祎俊说,所以不自觉地在这份工作里放进了太多家长的感情和思考。
小丽的案子就很典型,这个17岁的常山姑娘只身来杭,在四季青帮人家卖衣服。2014年某日,她与网友王某见面,被其灌了好几瓶啤酒,并被带回了出租房。期间,姑娘醒了过来,借口要喝水,逃出门去,王某在后面追,姑娘从长长的铁质楼梯上滚落至一楼,被王某拖了回去。后来姑娘大声呼救引来了路人。
案子到了区检察院未检科后,王某不承认。任祎俊和同事们实地走访、现场勘查,终于找到了多位目击者。庭审中,王某面对扎实的证据,终于认罪。
小丽的创伤也很深,从二三十级铁台阶下滚落,浑身伤痕累累,更大的伤口在心里。检察官们对王某起诉的同时,对小丽的心理疏导也马上开始。心理辅导工作一直做到小丽的父母和亲戚身上。
和以往的很多案子一样,案子虽然结了,但是工作和感情还在延续。任祎俊和小丽一直有电话和通信联系,过年时任祎俊还去看望小丽。
区检察院办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检察官一共有3人,其中两人是已做了妈妈的检察官,除了任祎俊,还有一名妈妈检察官梁燕宏。每年她们在承办案件中帮助的未成年人大约有二三十人。
区检察院还是最高人民检察院未检工作在基层的联系点、全国青少年维权岗。
在过去的5年里,未检科负责的案件中的当事人,有6位迷途知返的孩子后来考上了大学,20多人回归校园。
未检科大量的工作不是案子本身。就像去年的龙翔桥遗弃案,检察官们了解到小悦悦的妈妈王某是个未婚妈妈,在小悦悦的抚养上确实也碰到了诸如落户难等不少现实问题,所以在案子之外,检察官一方面让王某的父母原谅女儿,带其父母去福利院看小悦悦,建立祖孙感情,说服老人接纳。另一方面,区检察院与公安、民政、劳动、教育等部门沟通联系,帮助悦悦落了户,入了学。在对王某做出相对不起诉决定后,还帮她联系了工作。
前段时间,任祎俊接到晓东(化名)的电话,“检察官阿姨,我当爸爸了”。
晓东是某敬老院里帮厨的小伙,他同时也是任祎俊经手案子中的一位当事人。
那是2014年,区检察院开始实践浙江对涉罪未成年人帮扶新模式——政府出资、民间组织托管的新型未成年观护基地。晓东就是第一个帮扶对象。
在那次帮扶中,晓东学会了烹饪,任祎俊还帮他联系了正规的烹饪培训班,给他举办了18岁成人礼。待晓东从观护基地出来后,任祎俊帮他联系了一家饭店做厨师。
去年,晓东回到了甘肃老家。此后一直和任祎俊保持着联系。
任祎俊接到晓东做父亲的电话时,流下了眼泪。她明白,这个孩子算“回来”了。